元代的赵孟頫追求唐、宋的风格,推崇白描,从北宋的流风余韵上追唐人的体制,企图与北宋并驾齐驱。他的用笔,是一种温和而清腴骨肉停匀的形态,乍看似乎文弱,没有壮健外强的气势,实则精力内敛而外露凝静,是他对唐人笔法的修养,构成他自己的情态,因而显得非常高古。
《牧马图》27.7×48.3cm
2010年成交价1232万元
元代初期的人物画,如钱选、任仁发,在南宋之后,都是新兴的格调。而白描尤应推他为大手笔,竭力追寻艺术的高级性,因而推求技法以愈古为愈高,如有时画的发髻等,就采取了晋人的形态与技法。
元代的画派,白描的风气最盛,以赵孟頫为首,如王振鹏、张渥、卫九鼎等,都是白描画的杰出作家。自然,如南宋豪放的与工细的从气质到形态,与这一派的风格,是根本不相容的。元人追求笔墨的静美,使得形象方面,已产生了新的情调了。
《友石图》69.5×32cm
2010年成交价896万元
赵孟頫的画派,一切要推到北宋以上。他的水墨竹禽写生,却不是细致的描绘,又不同于扬、汤的风格。他是简略的粗笔,也不同于南宋豪放的体格。据叙说,他的梅花,树干是学的华光长老仲仁,而花用别法,与扬、汤又不能说无渊源了。
他写兰,比较与赵孟坚接近,而老笔纵横,显示了苍劲纷披的意态,风格完全不同了;而情态飞跃的禽鸟,也是通过简略而扼要的笔墨。他的用笔,是凝练的形体。讲求含蓄,绝不露出笔的锋芒,不主张以清标纤秀为描绘的主要风格,讲求苍苍茫茫沉厚的情味。如清标纤秀就只是总体之中所包含的一点。
《人马图》40×34cm
2011年成交价126.5万元
他又善于写马,当时的评价,以唐韩幹来比他。试从他的白描画笔看来,流派与李公麟接近而较为纤秀,同是出于唐人画派而为真实描绘。因此,他对自己的艺术评价:他不敢与韩幹相比,而是不输于李公麟的。
元代画马,聚集在赵氏一门,他的儿子赵雍,孙子赵麟,都以画马著称,也都是从他的风格中来,而当时风气最盛的却要推墨竹。
《春郊牧马图》111×61cm
2010年成交价50.4万元
赵孟頫以不露锋芒的厚重笔势,丰腴的水墨所描绘的竹,对于枝叶的向背纷披,俯仰疏密错综而挺拔,生动而多变,深刻地表达了竹的形与神,强调了竹的美点。
他不用双钩而采取撇出的方式,对风前雨后,摇曳生姿地描写,浑成地有亲切的真实感。这种观察与体验的程度,虽与双钩的同等,而表达的手法,却更要比双钩的艰难而卓越。从杨补之、徐禹功、赵孟坚等这些画家看来,他是杰出的墨竹神手了。
《兰竹图》85×25.8cm
2007年成交价89.6万元
当李唐画派盛极一时,南宋一代,系无旁出,北宋以前的各种流派,几乎已全部绝迹了。由于这样的一种情势,似乎已经发展到了顶点,它开始遭遇到了逆风,赵孟頫的画派,起来阻挡了这一主流。
提倡唐和北宋的画格,标榜了李、郭和董、巨,确认这些画派的艺术性才是正宗的。
试从他的画笔来看,在他的水墨画范围之内,由于他强烈地追求北宋以前的情感,特别追求了李成和董源,虽然他独立了自己的风貌,而它的渊源流派,却显著地可以辨认出来。
《渔舟问答图》148×88cm
2007年成交价385万元
因此,他的体制,是从李成与董源的流派,显示出精湛的笔墨与纸本上略带干而毛的形体。还有一种,笔墨较干,有时还略带飞白,在通体的画面上,几乎只勾出山林的轮廓,偶尔有极少的皴笔,更没有水墨的烘染,让它暴露在眼前的,纯粹是毫无假借的一笔一画,毛的光的老练而有情趣的笔势。这一风格,是从李成的体貌所扩展与简单化,是他新拓的水墨画境地。
《秋江待别图》130×59cm
2013年成交价5025.5万元
他生长在南宋末期,正当李唐画派盛极之际。但在他开始从事绘画起,从未受到当世习俗的熏染,自诩他的画笔与近世少异,称陈琳的画鸭,“近世画手,皆不及也”。都证明他很不满意于南宋的风格,企图上追唐和北宋的画派,来重整画坛的风气。他对自己的画笔是这样说的,也是他对绘画的看法:“仆自幼小学书之余,时时戏弄小笔,然于山水独不能工,盖自唐以来,如王右丞(王维)、大小李将军(李思训、李昭道)、郑广文诸公奇绝之迹,不能一二见,至五代荆、关、董、范辈出,皆与近世笔意辽绝,仆所作者,虽未能与古人比,然视近世画手,则自谓少异耳。”
《山水》226.5×98cm
2009年成交价56万元
因此,正当元朝初期,经过了南宋一百四五十年来中断的北宋画派,由于他的登高一呼,又重新死灰复燃,使元朝一代,起了存亡续绝的作用。在当时,几乎以他的宗尚为宗尚,他成了大宗师,成了主流。
他的儿子赵雍,完全步着他的后尘,学生黄公望,依附了董、巨一系,他的再传弟子盛懋,虽也同出于董、巨,而更接近了他的形体。外孙王蒙,变化最多,也仍然是从这个大门里走出来的。和他同时的高克恭,期初迷恋着米氏墨戏,而最后也信奉了董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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